Refold Drafts 如何开始语言输出

(本系列内容整理自 Matt 的相关视频,文本由语音转录翻译而成,可能存在一定偏差)
视频链接:Matt vs Japan’s Guide to Starting Output

  • 语言输出并非自然而然,大量输入后仍需刻意练习,才能真正流利表达。
  • 开始输出前,通过“认养语言家长”和“影子跟读”练习,为流利输出打下坚实基础。
  • 录制并回看自己的输出,发现问题后通过针对性沉浸学习,是提升口语的有效循环。

开始之前:我对输出的早期认知

大家好,今天我们聊聊如何开始进行语言输出。开始之前,我想先谈谈我个人在输出方面的一些经验。

我曾经是 AJATT 网站的忠实粉丝,在我的日语学习过程中,从 AJATT 网站得到的印象是,只要有足够的输入,你就自然能够输出。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对的,但我当时把这个想法极端化了,认为只要输入足够多,我的输出就能变得完美,甚至能像母语者一样。

输入与输出:重新审视两者的关系

我有点夸张了,我确实明白要想说得好,必须练习说。但回想起来,我可能在太长时间里都过分强调了输入。如果你刚开始学习几年,我确实建议你把绝大部分精力放在输入上,甚至完全不进行输出,尤其是在最初几年。但到了一定阶段,有了足够的基础后,你就需要开始有意识地努力提升输出了。

虽然几乎不进行输出练习也能达到一定的流利度——我就是这样——但如果你想真正自如地讲日语,发挥自己的潜力,就需要在这方面下功夫。

认识到输出中的不足

我说的“发挥潜力”是什么意思呢?以我的经验为例,我尝试说日语,录下来回听,会发现自己日语中的各种问题。这些问题对我来说非常明显,比如某个词发音不准,或者声调错了,或者某个表达用得不对。当你意识到自己输出中有这么多自己都能察觉到的瑕疵时,就会感觉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水平,因为你会想:“啊,我能看到问题所在,我明明可以改正的。”

另一方面,如果你真正发挥了潜力,输出中可能仍然存在问题,但这些问题可能已经超出了你自身的感知范围。你需要找母语者给你反馈才能发现。要达到这个程度需要大量练习。如果你不投入大量时间练习输出,就会一直停留在对自己的输出感到尴尬、不断发现问题的阶段,却因为没有建立起口腔肌肉记忆和思维上的肌肉记忆而无法改进,也就无法轻松流利地表达。

说了这么多,我接下来要讲的方法,我自己当初并没有完全做到,但我希望我做了。近几个月我越来越多地采用这些方法,发现自己的输出进步神速。当然,你积累的输入越多,开始输出时进步就会越快,因为你有更多潜力可以挖掘。但我仍然认为,应该比我当初更早地开始为输出做准备。

第三阶段:为输出做准备

这就是为什么在 MIA 概述中,我把“认养一个语言家长”(Adopt a Parent)和开始“影子跟读”(Shadowing)放在了第三阶段。在第三阶段,你还不是在创造自己的输出,而是在为输出做准备,这些稍后会详细讲。然后在第四阶段,你可以继续这些练习,但同时要开始真正地练习口语了,对此我也有一些建议。

“认养语言家长”(Adopt a Parent)

首先,在第三阶段,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“认养一个语言家长”(Adopt a Parent)。据我所知,这是 Khatzumoto 的想法,我借用了他的术语。这个想法源于人们说话往往像自己的父母,因为在语言形成期,你听父母说话最多,他们就成了你输出的模仿对象。很多时候,如果你认识一个人,再去见他的父母,会发现“哇,他爸爸说话跟他一模一样”,或者“你说话真像你爸爸”。

这个方法的思路就是有意识地复制这个过程,选择一个目标语言的母语者,大量接触这个人的输入,并尝试模仿他们。

选择“语言家长”时,可以考虑 YouTuber。最近我发现 YouTuber 可能比电台主播更理想,因为他们的讲话方式更接近日常交流。如果你能找到那种不怎么用脚本、只是对着镜头聊天的 YouTuber,效果会更好。首先,你能清楚地看到他们的脸部表情和肢体语言,我最近意识到这其实非常重要。而且,他们的视频通常是 5 到 15 分钟的小片段,内容很集中,可能就是一个人连续讲 15 分钟。不像电台节目,可能会有广告、歌曲或其他环节。我个人最近就在用 YouTuber 作为“语言家长”,效果很好。

选择“语言家长”时,有几点要注意:

  1. 性别:显然,最好选择和你性别相同的人,因为(至少在日语里)男性和女性的说话方式差异很大。如果你是男性,想听起来像男性,就应该选择男性作为模仿对象。
  2. 年龄:年龄也最好在相近范围内,比如上下十岁以内,因为年龄不同,说话风格、语调等也会有差异(至少在日语里是这样)。
  3. 共鸣:选择一个和你个性相投,或者至少是你听着顺耳、愿意模仿其说话方式的人。不一定要找个性和你母语表达时完全一样的人,因为每个人在不同语言中表达自我的方式可能都不同,甚至在第二语言中会展现出不同的人格特质。所以,更重要的是你想用目标语言听起来像谁,谁的说话方式让你产生共鸣。

选择好“语言家长”后,尽可能多地获取他们的内容。有些工具可以帮你下载整个 YouTube 频道的内容。我就是这么做的,把我选为“语言家长”的人的频道都下载了。我建议你把一半的沉浸时间都用来听这些人讲话,主动听,被动听都行,特别是被动听,因为你要有意识、无意识地吸收他们的说话习惯。比如注意他们常说哪些词,思考时会用“えー”还是“あのー”等等。

影子跟读(Shadowing)

你要做的另一件事是影子跟读(Shadowing)。简单来说,就是听着目标语言的输入,实时地复述出来,并努力模仿其语调。

影子跟读练习的材料,我建议刚开始时不要用你“语言家长”的内容,而是用有声书。因为有声书的朗读者发音非常清晰,语速平稳,不会太快也不会太慢,而且非常连贯。这使得有声书在某种程度上成为最容易影子跟读的材料。相比之下,如果你用动漫影子跟读,可能会有很长的静默片段,或者两人快速对话,这会比较难。

影子跟读时,不要看任何文本或字幕,完全靠耳朵听,然后实时复述。一开始跟不上很正常,可能一句只能跟上几个词。但随着练习,你会越来越容易跟上。一旦跟上不成问题,你就可以开始注意自己的发音和听到的有多大差距。影子跟读时,我建议每次都用新的材料,不要反复影子跟读同样的内容,否则你可能会不自觉地记住内容,而不是真正地在听和模仿。这个练习的目的是训练你的耳朵去听,然后去模仿。

每天坚持 20 分钟。这听起来不多,但日积月累效果显著。一个小时能做三次,很快你就能影子跟读完整本有声书了。

声调练习(针对日语等声调语言)

如果你学习的是像日语这样有声调的语言,并且很在意声调的准确性,那么在开始输出之前,除了影子跟读,你还需要做另一项练习:学习声调系统,记忆单词的声调,并训练自己听辨声调的能力。

具体做法是,在日常规程中加入一项:每天花 20 分钟朗读文本,同时确保每个词的声调都正确。你可以下载一些书籍的电子版,在电脑上用 Yomichan 这样的工具辅助阅读,它可以即时显示单词的声调。朗读时,要刻意去回忆或查找并使用正确的声调。这个过程会很慢,因为你可能每句话都要查好几个词的声调,但这是必要的。这样做能帮你养成正确使用声调的习惯。久而久之,你的大脑会越来越擅长这件事,形成许多“捷径”,最终你甚至不需要刻意思考就能自然地使用正确的声调。这同样是一个漫长的过程,我自己也还在努力,但我已经看到了效果:那些我刻意用正确声调说过很多次的词,在自发对话中,我也更有可能自然而然地说对。

第四阶段:开始输出练习

所以,到了 MIA 第四阶段,当你准备好真正开始输出时,我建议你继续进行上述所有练习,并在此基础上,在你的日常安排中加入一项:每天花 5-10 分钟录制自己即兴讲日语的视频,然后回看。主题可以随意,重要的是即兴发挥,不要提前准备讲稿。这样做能让你对自己的真实水平有清晰的认识。

面对不足,持续进步

你很可能会被自己糟糕的日语吓到,但这种“深受打击”的感觉其实是好事。原因有二:

  1. 正如我视频开头所说,输出练习需要大量时间才能见效。
  2. 因为你在 MIA 的第一和第二阶段已经打下了坚实的输入基础,你对目标语言应该是什么样已经有了很强的内部感知。这种感知会让你敏锐地意识到自己和母语者的差距有多大,以及差在哪里。

而为了弥补这些差距,你就需要有意识地去发现自己的薄弱环节,然后在后续的沉浸输入中(特别是听你的“语言家长”时)格外留意,学习正确的表达方式。例如,如果你发现自己某个词的发音总是很糟糕,或者某个表达方式很奇怪,或者某个想表达的意思不知道怎么说,那么在下一次沉浸学习时,你就会对这些方面更加敏感。

这种自我反馈和针对性学习的循环非常重要。这也是为什么我说,当你对自己的输出感到失望时,反而是个好现象,因为它能激励你。对我来说,当我开始定期录制和回看自己的日语视频后,我感到非常沮丧,觉得自己的水平远未达到期望。但这种沮丧感反而激励我,让我更想去学习。比如在一天中,当我考虑是看日语内容还是看一些有趣的英语播客时,我会想起自己日语有多差,然后更有动力选择日语。

这个过程能让你非常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。

总结:输出练习的步骤

总的来说,学习输出的过程可以概括为这几个阶段:

  1. 准备工作(MIA 第三阶段):

    • 认养一个或多个“语言家长”,大量听他们的内容(占你沉浸时间的 50% 左右)。
    • 每天进行 20 分钟的影子跟读练习(建议从有声书开始)。
    • (如果适用)每天进行 20 分钟的声调朗读练习。
  2. 初级输出练习(MIA 第四阶段开始,持续约 6 个月):

    • 继续以上所有练习。
    • 每天录制 5-10 分钟自己即兴讲目标语言的视频,并回看。
  3. 进阶输出练习

    • 在以上基础上,开始和母语者进行实际对话(一开始可能一周几次)。
    • (可选)录下与母语者的对话并回看。

和真人对话的主要目的之一也是为了发现你的不足之处,然后通过沉浸输入来改进。和真人对话更侧重于社交层面,而之前的练习更侧重于打磨语言本身。这是一个不断发现问题、通过输入改进、再实践检验的循环。

即使你最终说话不像你的“语言家长”那么完美,你的语言听起来也会比那些没有经历这个过程的人自然得多。到了一定程度,你可能会对自己的水平感到满意,因为再往前进可能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,而收效甚微。

希望这些对你有用,祝大家学习顺利!